手下也是对陆鹤毫不客气，一气之下便要向她打过去，陆鹤不惊不怕，心想着，已经是这样子了，即使再来一个人欺负自己，又怎么样？

黑衣领袖瞧见他，却厉声呵斥道：“住手！”

手下虽然疑惑，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悻悻退到一边。

黑衣领袖缓缓走过去，捡起披风，来到陆鹤身边，看到她这般模样，黑衣领袖着实眸子当中闪过一瞬间的心疼，慢慢蹲下来，小心翼翼的给陆鹤披上。

陆鹤却发了疯似的喊着，哭闹着要将他推开，黑衣领袖却任由她打，她闹，硬是将披风盖在了她身上，丢下一句狠厉的话来。

“你若是想要再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像透明的一样，那么你大可以丢了这件披风。”

陆鹤听了之后也安静了下来，不哭也不闹了，就这么看着黑衣领袖，看着他的眼睛。

黑衣领袖故意逃避了她的眼神，赶紧起身，离去，来到了袁宝儿的身边。

袁宝儿看着他瞬间恢复的情绪，在这个黑色的面具之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愤恨，是心疼，还是劫后余生之后庆幸？

袁宝儿就这么打量着他，看着他那双即便是很冰冷的眸子，即便是很陌生，但刚刚那个柔情的他，却是让袁宝儿怎么也忘不了。

……

“若是说起冷血无情，你倒是凌驾于我之上呢？”

……

袁宝儿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他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原来，他真的很恨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这是袁宝儿所想不通的。

兴许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都已经死了，怎么会回来呢，怎么会是他呢？

袁宝儿摇摇头，想要欺骗自己。

若是他回来了，那是最好，若不是他，那自己也会伤心吧。

“你这一脸失落的表情是什么？没看够吗？”

黑衣嘲弄的看着袁宝儿，戏谑的说道。

他的心思难猜，在面具之下的他，心里面一直在强忍着，可是那种恨意，让他永生难忘。

袁宝儿心里完全是恍惚难定，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实在是发不起火来，只能保持自己原来的状态，不痛不痒的，像个行尸走肉。

“罢了罢了，不打趣了，做正经事好了。”

黑衣领袖故做无趣的摇摇头，撇了一眼袁宝儿之后便径直朝着犹如一摊软泥一般的卫照走了过去，卫照听到脚步声的动静，不惊不闹的就躺在地上，嘴角的鲜血依旧流淌着，骇人惊心。

“来人，把他武功废了！我自己动手还要脏了我的手，实在不值得。”

黑衣领袖玩味一般的看着卫照，瞧着他这张脸，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的撕斗，那一场血雨腥风，泯灭人性的撕斗。

三两个大汉走上来将卫照架了起来，一个再运功将卫照的武功废掉，每动一下，都能够听到卫照痛苦的呜咽声，还有骨头碎裂错位的声音。

废掉之后，便将卫照像是丢一件破衣服一样丢到一边。而黑衣领袖从自己腰间抽出配件，寒光厉人，胆寒心惊，一步步走向卫照，似是死神一般降临。

卫照也感受到了压迫感，一步步的往后退，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和意志力在一点点的往后挪，嘴巴里依旧呜咽着，眼睛里也闪着对于死亡的畏惧，即便已经是遍体鳞伤，依旧想着生，畏惧死，这便是人最大的意志力。

在场所有的人都以为黑衣领袖是要杀了卫照，有的在看好戏，有的在庆幸不是自己最惨，有的因为残忍而紧闭双眼，有的则淡漠的如同看待一场戏剧。

人心到底有多么可怕，袁宝儿永远也想不通，猜不透。

“噌！”

一声利剑出刃，挥剑如风的声音瞬间将众人吓得愣住了，只听见卫照一声惨叫，紧接着便就是呜咽声，痛苦低沉的嘶吼。

四刀下去，只瞧见卫照像是案板上已经被处理好的鱼肉一般，倒在地上，四肢接壤的地方都冒着汩汩的鲜血，四个鲜明可见的口子让所有人都惊讶了，黑衣领袖居然将卫照的脚手筋都挑断了！

“他自然是死不足惜，但是要让他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正好他现在手筋脚筋都没有了，当个乞丐兴许还能过完下半生呐！”

一声冷嗤，嘲笑，微微的怒气与不屑，尽让袁宝儿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