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们冲回了位于地下的侦探事务所。

  寸头男的尸体、尸体，被翻出的档案、寸头男的尸体，被砸坏的家具、厨具。

  安德烈安保公司的那些寸头男们，袭击了这个地方。

  血腥味中，尹合欢那间卧室的门，半开半合。

  幽灵小姐顿了顿，第一个冲了进去。

  满墙都是血。一个寸头男的尸体倒在地上，一个在床上。

  还有一个寸头男，抱着电视机坐在那里，电视机已经被砸碎了，旁边还有个断成两截的滑板。

  “m715！”大家几乎是齐声吼出。

  m715睁开了眼睛，看到跪在自己身边哭泣的幽灵小姐，以及朋友们。

  “薛颖——我，我想不通一个问题，迪卡堡为什么找那么多我们的人去。所以我想混进去烫听一些内部消息。没想到他们要趁你们不在袭击这里。我来不及告诉你们了，只能和他们一起来。我知道安德烈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起，没保住他。”

  “你就是安德烈啊你就是安德烈本人啊！傻子！”

  幽灵小姐哭着吻住了m715。

  然而，他的唇在那一秒之前，已经冰冷了。

  幽灵小姐把自己关在了浴室。

  大家坐在一片狼藉的餐厅，没有力气收拾屋子。

  尹合欢沙哑着嗓子，向骷髅侦探举起了手，“我们，总要处理一下尸体吧。”

  “卧槽，你说的对。”

  骷髅侦探故作轻松幽默，“其他人休息一下吧，那个，戴维，你定个咖啡？”

  “好。”

  骷髅侦探与尹合欢一起走回那个卧室，尹合欢双手把滑板抱在了自己怀里，眼泪直流——还没能问它，或者找到任何资料弄明白，到底为什么每次召唤出来的是它呢！

  m715，滑板，电视机先生。都没有了。

  “安德烈就是安德烈啊，”骷髅侦探故意说，“他凭借自己对自己创造的这些克隆怪物的了解，整得他们好惨。”

  尹合欢这才注意到几个死了的寸头男的尸体，当然并非靠m715和滑板就能杀掉他们这么多人。

  随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尹合欢注意到，boss的幽灵朋友们又都来了。一起抬起了寸头男们的尸体。

  尹合欢和骷髅侦探拿了湿纸巾，去擦洗m715。尹合欢在他握着的右手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

  尹合欢惊呼：“腐黑熏天粒？”

  骷髅侦探听到，连忙去查看。

  果然，是之前存放起来的腐黑熏天粒。看来刚才没来得及细看，保险柜也被寸头男们破坏了。

  “完了，”尹合欢感慨，“我们一直没处理陈佳的尸体，岂不是——”

  他迅速跑向放着冰柜的房间，果然——快递小哥的尸体被从冰柜里拖出来，现在，冰块都化了，水淋淋地躺在地上。

  尹合欢回头看到骷髅侦探进来。

  “别太难过。”

  “都怪我，”尹合欢简直恨死自己了，“我是真的想让他女儿看看他——结果，上次没火化，事情太多，然后——”

  骷髅侦探举起了手里的腐黑熏天粒，“不管了——你知道吗？它是可以逃走的？它没有。它是可以吃掉一个寸头男的，它没有。我们要不要给它一个机会？”

  尹合欢睁大了眼睛。

  骷髅侦探把腐黑熏天粒放进了陈佳尸体软化了地口腔内。

  熏人的干燥的腐臭传了出来，蓬勃的黑丝蜿蜒舞动，陈佳渐渐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躯体，萎缩，塌陷，接着，被重塑，接着，睁开了眼睛。

  骷髅侦探和尹合欢还没等反应过来，门被戴维推开了。

  戴维对着“陈佳”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就尖着嗓子叫骷髅侦探和尹合欢赶紧去餐厅。

  实际上，餐厅的那个电视机也被砸碎了，春雨是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播放一个直播。

  迪卡家族拥有股份的那个频道，本来播放老迪卡主持的美食节目的那个频道，镜头里是疲惫而帅气的飞扬，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主持人正在对着镜头解释，来自地狱的黑袍使者穿过通道反攻兹德拉斯城，被飞扬及时预测，赶来制止。

  虽然有好几个机位，摄影、灯光、录音和导播都非常专业，但是，还是看得出直播一片混乱。可是，这种混乱中，飞扬那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