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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7)(2 / 2)

  聂冷彦非常直觉,主动坐到一旁:你们俩一人一个,玩得开心就好,不用管我。

  像是生怕他会反悔似的,两人搂紧身边的尤物: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别怪兄弟见色忘义!

  聂冷彦笑了笑,猫女和人类美女也对着他笑靥如花。

  这座地下酒馆是暗星组织里最低俗阴暗的角落,随处可见放荡暧昧的男女,空气中散发着旖旎糜乱的气息。这里是底层奴隶、囚犯以及底层工作者的天堂,和甲板之上是两个世界。

  聂冷彦手撑着额,盯着盛满薄荷绿酒液的杯子,正在思考怎样才能从甲板下面混到上面去。只要能上去,凭借着阿罗夏的灵魂晶石,很轻易便能锁定克莱因所在的实验室。寻找幸存者也可以用这个方法,交给洛藤就行。

  原先留在荆棘蔷薇之时,聂冷彦和洛藤便拟订好这次救援行动的方法。两人意见一致,救幸存者和克莱因需要分头进行,同时完成,且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倘若这次没能救出人质,那么聂冷彦敢保证,接下来想要再接近暗星叛军只会迎来一场恶战,如果再被他们不幸发现塔杜萨一族的灵魂,会成为暴露他们藏身之处的隐患,那么在生命安慰之前,什么人质都不会留存。

  圆门里的激光防御,肯定是可以关闭的吧?

  正想得出神,忽然,酒馆3号桌传来叫喊声:喂!这儿碎了一个杯子,快找人打扫!

  说话的人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他挥着手,身边都是外貌丑陋的苍蝇人。眼睛似两颗大型的绿灯泡,孔武有力的四肢,背后还有两个薄如蝉翼的翅膀,显然早已不具备什么飞行功能,但作为一两片装饰品挂在背后,对苍蝇人来说意义重大。

  他们是银河系内出了名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种族,别看外表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实际上却是相当容易上当受骗。聂冷彦见他们身上的白色紧身衣脏乱不堪,早已变成黑色背心,腰间还挂着切割石材用的金刚石镰刀,便确认他们是矿工,专门帮组织挖取燃料矿石的苦力。

  身穿灰色布衣的佣人走来,趴在地上收拾酒杯碎片。冷不丁的,肥胖的苍蝇人拿起一杯酒,对准的女佣的头顶浇下去,同桌的苍蝇人们发出一阵阵放肆的笑声。

  酒鬼。

  聂冷彦呡一口薄荷酒,视线落在低垂着头的女佣身上,感到奇怪:地下酒馆只能赚奴隶和底层苦力的钱,估计营生都已经困难,怎么还舍得聘用人力来做这种清洁工作?要知道自从人工智能普及联邦之后,机器人的劳动成本越来越低廉,而真人反而成为昂贵的劳动力。

  迪斯一口吞掉猫女喂的樱桃,注意到聂冷彦的眼神,低声说:她也是奴隶,要通过工作来交换食物和水,否则就会饿死在这里的。

  和我们不一样?聂冷彦问。

  不一样,我们比她惨,努拉答的脑袋耷拉下去,去恕玛森林送死和做苦力,我宁愿选择后者。

  女佣棕黄的长发又干又枯,草草扎起来,身材瘦削无比,聂冷彦在她的背后,能清晰看见一排脊椎骨从灰色的布衣透出来。她跪在地上,左手拿着抹布,从刚刚开始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似不敢动弹,但聂冷彦却知道她是在忍耐,因为她的右手捏着玻璃碎片,轻轻颤抖着,极力按捺住想要跳起来割破苍蝇人喉咙的冲动。

  收拾干净没有?!还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苍蝇人一脚踢中女佣的肩头,女佣孱弱的身体倒向一边,长发晃动,露出半张脸,聂冷彦立刻站起来是蒂亚!

  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蒂亚,他认为蒂亚应该是和幸存者们关在一起,因此从来也没有主动找寻过她的下落。没料到暗星叛军居然会让她做奴隶,辛苦归辛苦,但好歹行动可以不受限制。

  蒂亚的右手冒出血珠,被刚刚握在手里的玻璃划破了。她一言不发,将地上的血擦干净,默默爬起来,还要对着苍蝇人鞠躬,方才能离开。只见她步履蹒跚,右手还在滴着鲜血,在苍蝇人的嘲笑声中推开通往厨房的后门。

  聂冷彦也跟过去,刚推开木门,黑黢黢的走道里,一柄雪亮刀刃距离他的喉咙只有几厘米,刀尖萃聚的冷光成为唯一的亮光。

  蒂亚呼吸急促,拿着小刀的左手轻轻颤抖着,双眼圆睁,瞪着陌生的矮人: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你先别激动,刀放下来,别伤到自己。聂冷彦瞄一眼她的右手,递过去一块刚刚从吧台抽走的丝帕,你的手还在流血,先包起来吧。

  蒂亚像只受惊的母兽,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攻击性,她摇着头,退后一步:不要你管,你别跟着我就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也不会为了钱出卖身体和你睡觉,再怎么欺负我都没用!

  聂冷彦愣了愣,看来之前的事并不是偶然,说不定已经发生无数回。蒂亚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生活在肮脏糜乱的环境之下,恐怕早已战战兢兢,才会对任何雄性生物充满敌意,不愿让别人靠近。

  他四下扫视一圈,确定没有第三者的存在,才低声说:蒂亚夫人,是我。

  听见这个称呼,蒂亚恍神片刻,和聂冷彦四目相对,渐渐瞪大蓝眸:你是聂

  是我,聂冷彦抬起右手,示意她低声,我也是刚混进来,没想到这么巧能遇见你。

  蒂亚如梦初醒,赶紧将小刀收进口袋里。她不停瞄聂冷彦,暂时无法将眼前的形象和聂冷彦那张脸联系起来,轻声问:聂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还、还变成这副模样

  这样方便行动,聂冷彦摸了摸脸颊,丑一点没事,救出克莱因才是最要紧的。

  提到克莱因,蒂亚条件反射拉住他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嗒落下:聂先生,求你救救他吧是我害了那个孩子,他是在代我受过!

  他伤得怎么样?聂冷彦眉头皱起。

  很重他们用刀挖开他的手臂蒂亚顺着走道的墙壁滑倒,跪在地上流泪,克莱因生死未卜,我只在数天前见过他一面,我

  聂冷彦捕捉到重要信息,打断她:蒂亚夫人,你见过克莱因?知道他被关在哪里?

  蒂亚泪眼朦胧,缓缓点头:嗯,我知道他在哪里,偷偷去看过。

  聂冷彦一听,顿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指望洛藤找出克莱因的位置,恐怕人早都凉透了。听说克莱因也拜托了蒂亚寻找幸存者们,聂冷彦想拿出阿罗夏的灵魂晶石交给她,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尽管他没有当面提起刺伤的事,不过那次偷袭也让他对蒂亚不得不防备,她的脑中有噬念虫,□□控时无法自主思考,万一被敌人知道她拿着阿罗夏的灵魂晶石,那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了。

  你感觉幸存者应该在哪里?

  我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不在上面。

  这怎么说?聂冷彦问。

  我留意过,塞瑞娜时常带着罗德下来,他们那种身份,没事做是绝对不愿意靠近下面的。蒂亚咬着后槽牙,特别是那个恶心的女魔头,她最怕被肮脏的病毒传染,没有重要事情绝不会下来。

  聂冷彦摸着下巴,蒂亚的话可以相信,但也不能百分百确信,洛藤那里没有确切的消息,说什么都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