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升仍无动于衷。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室外，周遭人声鼎沸，但人类的悲喜似乎并不相通。此时，林书一就这么坐在陆升的身旁，只感觉到了一股道不明的低气压。

  “秦楠跟你一个班？”陆升并没有吃烤串，而是稍稍侧了侧身，目光直直地望着林书一。

  “是……呀……”林书一看着陆升，明明自己什么事都没做过，却又莫名有了一种自己偷偷干了坏事被抓了一样。

  “干嘛突然提他？”林书一说完，又顺手拿了一串蔬菜，放到了陆升的面前。

  然，陆升仍是没有拿起来吃。

  陆升犹豫了两秒后，才终于开口答了一句：“你……别跟他走太近。”

  别说，陆升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还有点……不自然。不仅如此，他说完之后，目光还下意识地落在了盘子里的烤串上，却并没有半点准备拿烤串吃的意思。

  语毕，林书一的脸上也不忍露出了一抹抑制不住般的笑意——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陆升有这般不自然的时候，说实话还怪可爱的。

  “……”陆升见林书一没有开口，又忍不住转头看了林书一一眼，目光落在林书一的身上时，还隐隐带着一股小担心：“你听到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升也没有什么底气，好像在说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一样，甚至还有些委屈。

  陆升说完，林书一才像是被逗笑了一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升皱了皱眉，好像并没有领会到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突然笑出来：“你笑什么？”

  话音落地，林书一倒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陆升，眼角还噙着一抹道不明的笑意，就好像在说——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空气安静了几秒，林书一才终于忍不住打趣般地问了一声：“怎么？吃醋啦？”

  林书一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还不由自主地朝着陆升那儿凑了凑，像是想靠近观察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不仅如此，林书一还抬起了手，轻轻地戳了戳陆升那气鼓鼓的脸颊。

  好像从认识到现在，林书一就很少看到陆升吃醋的样子。别说，这么看着还……挺让人开心的。

  或许这就是有恃无恐吧。

  林书一刚说完，陆升的表情就跟着一顿，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似的。

  “！”他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刻意义正言辞地纠正道：“谁会吃这醋……”

  “是吗？”林书一说完，又朝着陆升那儿靠了靠。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陆升的心跟着重重地跳了一下。目光落在林书一身上后，他才下意识地往边上倾了倾。

  “你干什么？”陆升佯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开口问了一声。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林书一一边说着，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嗅了两下。

  “什么味道？”陆升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林书一想说些什么，只是垂着眸，不解地看着林书一。

  语毕，林书一也不忍抬起了眸，周遭的灯光正好也落进了她的眼里，随即泛起了一抹细碎的光芒。

  望向陆升的时候，她的眼里还噙着一抹笑意：“一股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