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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2 / 2)


  她起身,拉着张若霭起来,便替他整了整衣裳:“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人生必须迈过去的坎儿,我与你父亲,都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当初张若霭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可如今不也过来了吗?

  没有什么事情无法战胜,有的只是无法战胜的自己。

  顾怀袖拍了他肩膀,便道:“你父亲在外头扫雪煮茶,你去搭把手,我只坐着看你们爷儿俩忙活。”

  张若霭笑了笑,终于道了一声:“好。”

  他出去,走到了张廷玉的身边,将那茶杯端起来,道:“爹,我给娘煮茶吃,你还是歇着吧。”

  张廷玉手里银勺转身就瞧了他手里拿着的茶杯一下:“你小子还没长大呢,就知道在你娘面前献殷勤?她喝的茶,得从你爹我这里出去。”

  “……”

  顾怀袖出来就听见这一句,顿时哑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带着几分欣慰,眼底闪烁着湿意,可终究还是被她给压下去了,转而为暖意。

  冬天的雪渐渐化了,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

  朝堂与张府,同时进入了一个舒缓期,太子被废,四爷党与八爷党争斗才过,又有四爷受过禁足的责罚,这会儿谁也不敢蹦跶了。

  顾怀袖原本想着没什么大事,却没想到年府忽然发来请柬,说是早乞休的年遐龄老大人大寿。

  请帖送到了顾怀袖这里,顾怀袖却觉得奇怪:“这请柬是以年家的名义写过来的,怎么也该叫到二爷的手上,怎么交到我这里了?”

  不管怎么说,年羹尧也是四爷的门人,即便是抬旗他还是要对着胤禛自称奴才,又是张廷玉的同科,不去不好。

  “二月初八,准备着吧。”

  ☆、第二二七章 试金石

  年遐龄已经乞休很久了,理由其实跟张英差不多,要给后辈们让路。

  他儿子年羹尧在四川那边做事也很有本事,不过大儿子年希尧就要差一些,好在几个儿子都争气,幼女又成为了雍亲王府的侧福晋,现在年家满门可以说是朝中最受康熙重视的一个家族了。而且康熙还在京中赐予了府邸,恩准他在京中养老,张英当年有没有这个恩宠不知,反正张英是已经回了老家,寻常人都是在自己老家养老,年遐龄可不一般。

  如今他过大寿,又因为已经乞休,有朝中的老朋友来看,也有本身就是京城人士的已经乞休的朋友来看,倒是热闹得很。

  顾怀袖是与张廷玉一起来的,见到如今年遐龄大寿时候的热闹场景,却是一点也不惊讶。

  门前的下人见着张府的马车立刻就下来了:“小的见过张大人,咱家二爷早知道您要来,嘱咐着小的引您进去。”

  张廷玉扶了顾怀袖,随口便笑道:“你家二爷倒是想得周到,直接请我进去,我也认得路,后头是礼,找人端一下吧。”

  请帖被张廷玉递了回去,而后才有个丫鬟在门里引路,不一会儿顾怀袖便与张廷玉一起去见了年遐龄。

  老寿星年遐龄现在就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见了张廷玉便道:“李光地也在里头呢,你这里哪里用得着多礼?赶紧进去吧。”

  年夫人也在外头,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也携了顾怀袖的手,道:“我便带着张二夫人往里面去吧。”

  这边厢,才说了几句话,顾怀袖便被拉着走了。

  “听说过你跟沉鱼之间的事情,当年她哭着回来,脸都花了,当时我还怪道什么人竟然能把我们家沉鱼给美着?”年老夫人拉着顾怀袖的手往里面走,语气之中却没有半分的责怪,她已经过了那个心不平气不和的年纪了,又笑道,“往常也没怎么见,今日见着了,才知道沉鱼那丫头合该哭的。”

  “侧福晋如今可是国色天香,怕是见着她便该我哭了。”

  顾怀袖也笑着奉承,只觉得年老夫人说话还是很和顺。

  “听说今天雍亲王也要来,可是给足了咱们一家的面子。唉……只想着,若能见见沉鱼便好……”

  往日虽然不是见不着,可毕竟都是偷偷的,家里人能从后门递东西进去,光明正大的也不敢,如今办寿宴倒是个好时机。

  年老夫人小声地叹了口气,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该是个美人,并且还是个温柔贤惠的。

  只是顾怀袖这里听着,却是头皮一麻。

  虽然说年家是胤禛门下的奴才,可现在胤禛毕竟已经是镶白旗的旗主,来给一个已经在养老之中的朝中大臣祝寿,未免有些太给面子了。他便真的不怕康熙再来怀疑他?

  顾怀袖这个疑惑,在胤禛出现之前一直都没有解开。

  年老夫人让她坐在了有熟人的一张桌子前面,倒是没跟别的宴席一样按着什么品级来排。

  不过当年老夫人引着她去桌边的时候,顾怀袖也同时意识到,年家果然不简单。

  这一桌坐着的几乎都是熟面孔,孙连翘,李臻儿,还有身为半个主人的纳兰沁华,明珠的孙女,纳兰性德的女儿。

  纳兰沁华许给了年家的二公子年羹尧,如今是年二少奶奶,她先给年老夫人行了礼,等她走了,这才带了几分腼腆地让顾怀袖坐下。

  “张二夫人快请坐,这一桌大家都是认识的,可有的话聊了。”

  参加寿宴,最怕的就是无聊,无聊只能去听戏,虽然是必不可少的活动,可这里的人哪里不是参加过许多次寿宴的?

  再多的戏目,这么多年听下来也都该累了。

  因而,若是一桌人都认识,可不就一点也不无聊了吗?

  这里顾怀袖才坐下便给众人打了招呼,孙连翘瞧了她一眼,只知道前段时间四爷被禁足的时候,顾怀袖出过大力。而孙连翘自己,再能耐也不过就是个大夫,还是因为康熙的存在,才余下那么一点的利用价值。

  过河拆桥,四爷也做得很利索。

  像是顾怀袖这样的桥,怕是一辈子都不用拆了吧?

  “早先便知道你与你家爷要来,我们刚刚进来没多久,便听见外头的唱喏了。她们可说了,你这回来的最迟,先罚酒一杯!”

  “每回都是我来得迟,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回回都要我先喝上一杯。”

  顾怀袖也没在意,端了酒便喝掉,一亮杯底道:“该你们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