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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好像(2 / 2)


  小姑娘起初咬死不说,可季礼的责问堪比枪林弹雨,她根本承受不住,连连缩着被打得通红的手,崩溃大哭:“我知道不好,我知道是错事,可我就是想参加,大家都说这个好好玩,我就是想参加,我就是英语不好,我有什么办法……呜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打我了。”

  季礼力道更重:“为了好玩?为了参加?沈言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姑娘眼泪一直掉:“季礼你打痛我了,我会痛,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季礼就这么一个小姑娘,他养出来的小姑娘,纯粹得不像话的小姑娘,他只能让她记住痛,记住错,记住一辈子不能再犯第二次,不能有半点心软。

  而季礼不知道的是,沈言曦根本不在乎好不好玩,也不在乎什么冬令营,她只是偷听到他和家里断了关系,他一个人在外面,虽然她总和他吵,但她见不得他不好,家里人对季礼避而不提,她就不让家里人知道地去看他,漂洋过海来看他。

  她也不想,可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她也犹豫了好久。

  可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沈言曦说不出实话,季礼也说不出实话。

  沈言曦眼泪哭干了,嗓子哭哑了,连夜走的时候,看季礼的眼神分外厌恶。

  季礼把自己最厚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在断了关系后第一次给季家海外分公司打了电话,车来接小姑娘,他交代司机一定要把小姑娘送到老师手上。

  沈言曦看也没看季礼,顶着红肿的眼睛倔强地望着前路。

  季礼同样没看沈言曦,给她关了车门,直接转身回屋。

  车上,沈言曦再次憋不住眼泪,伏在膝上埋头痛哭,她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可他也真的打痛她了。

  门内,灯光昏暗,冷风肆虐,季礼眸光幽微,浑身力气宛如被抽干般,缓缓跌坐在地,心如刀割。

  一场相见,两人连再见都没说。

  季礼心上仿若爬着千万只蚂蚁,爬得他发痒,痒得有些痛了。

  ————

  彼时,季礼刚到国外没多久,一时半会回不去。

  温情和沈淮清几乎不管沈言曦,自己父母溺爱沈言曦,沈家大伯母大伯父对沈言曦几乎是百依百顺,那么只剩下唯一一个恶人,他,季礼。

  季礼太清楚小姑娘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性子,太清楚在她肆无忌惮生长的时候需要一个保护的边框,太清楚她骨子里的率性和随意,可能稍不注意,她就去了另一个方向。

  沈言曦高中三年,最叛逆的三年,季礼就是那个远隔重洋的大反派。

  沈言曦日记里玫瑰色的大反派。

  一次次为她回来让她起了少女的心事,又一次次冷酷无情地掐灭她的动心。

  而季礼,一次次无可自控地将她护在怀里,也一次次干脆利落让她吃痛地折掉她长歪的枝丫。

  同时,他刚卷进资本的漩涡,保自己两手干净也不过为个沈言曦。

  沈言曦高考前,季礼为了回来,延期了学位论文。

  沈言曦大三时,季礼差不多解决了学位和季家海外的全部问题。

  小姑娘已经成大很多,遇事儿有了主见,做事儿有了行动力。

  他怀着一点难以自持的心情去沈言曦大学找她,想约她吃个饭,先冰释前嫌,再慢慢进入后面的阶段,只是他没想到,小姑娘已经和另一个同龄的男生走在了一起。

  男帅女靓,并排走过树荫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刺进季礼的眼睛。

  他没办法无动于衷,也没办法直接告诉沈言曦让她和对方分开,不用想都知道,他越拆,沈言曦越情比金坚。

  他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题干每个字都在对他行刑。

  那个晚上,季礼坐在翡翠园阳台上,对着隔壁空荡荡的阳台抽了一夜的烟。

  手机显示录音中,季礼时断时续、想到哪说哪地说着想对她说的话,好像又在对他自己说。

  夜风掠掠,月色远远。

  一个在枪-支自由国家顶着威-胁-暴-力在万人裁员书上签字的人,一个24岁便开始让季老爷子扶着他掌权的人,能是什么善类?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和掠夺感,在得到和得不到之间,以最想得到的心情选择了得不到。

  就像他不自知一次次按灭沈言曦的喜欢那样,倏地,按灭了自己的喜欢。

  极其残忍,残忍到季礼那般心智强大的人不敢犹豫半分。

  然后,有了第二段录音。

  第二天,沈言曦和季礼在翡翠园门口偶遇。

  沈言曦高高兴兴地和他打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啧,”她大大剌剌道,“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呀,我给你介绍我的小哥哥,可甜了。”

  季礼手握着宾利门把,面容冷淡:“不必。”

  沈言曦热情:“没关系的,我做东,这不是刚好给你接风洗尘吗,而且……”

  她一大堆碎碎念还没开始,便听到季礼极度冷淡嘲讽的两个字:“怕吐。”

  沈言曦:“?”

  男人姿态倨傲地上车,关门,宾利绝尘而去。

  沈言曦杵在原地,怒火快烧到了头顶。

  吐什么?什么吐?

  沈言曦要气死了,这男人是见不得好吗?

  她这辈子要再请季礼吃一次饭,她就不姓沈!!!

  又是几年的水火不容。

  后来,当沈言曦残缺后、住院后、状似喜欢他后,季礼想慢点,慢慢来,跟着她的节奏和步伐,做个最耐心的猎人。

  可他根本按捺不住。

  因为每当遇到她,他才是真正手足无措的那个人。

  ————

  夜色下,万家灯火如去不复返的长河逐盏熄灭。

  华盛总部顶楼办公室。

  谁也没想到当红顶流沈言曦拜倒在霸道总裁的西装裤下,谁都没想到霸道总裁害怕吵醒当红顶流,腿一动不动。

  季礼所有书房、办公室的办公桌上都有一个空白相框。

  他弯身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轻手轻脚地再拿出一个,拆开,伏案写了两笔,装拢,放在桌上已有的那个空白相框旁,并排看了看,把先前那个空白相框放进抽屉,重新上锁。

  又过了一会儿。

  他感觉小姑娘稍微睡熟了些,这才小心翼翼把人抱去休息室放到床上,动作轻缓地给她脱了鞋,又去洗手间拿了湿纸巾给她简单擦掉脸上的妆,又拿温毛巾给她擦擦手,再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暖黄的夜灯下,小姑娘睡得温软安静,纤长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在眼窝投落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她今天好乖,一直陪着他。

  那么娇气的小姑娘,中途水都没喝一口,他当时忙昏了头,也不知道她渴不渴。

  渐暗的灯光洒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宛如给上好的羊脂玉笼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她五官精致漂亮,赏心悦目,季礼的视线从眉眼掠过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间。

  唇形精致,唇珠明显,微微翕合时恍若沾了点莹润的亮。

  季礼喉结伏动,喉咙有点干。

  自恋爱起,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主动但从容,小姑娘羞得面红耳赤只想往他怀里钻,此时此刻,是季礼控制不住,无关浪漫无关性,类似一种青涩本能甚至有点毛躁的喜欢和冲动,他腾身,急而快、落却轻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这是很早很早之前,很多很多个时候,他都想做的事。

  触感柔软到近乎不真实。

  而季礼又是个极其务实的人。

  他深邃的眸光泛着笑,就着唇间那点甜意,手抚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又亲了她一下。

  为什么喜欢你?

  知道答案了吗。

  “晚安,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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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蛋后面应该还会拆一波惊喜,但不确定是啥时候~~

  小公主:我不姓沈。

  狗蛋:季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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