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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第19节(2 / 2)


  酒吧里有人在闲谈,但更多的,都安静地听他弹唱。

  他又唱了一首《在瞬间》,他的成名曲,早两年他去了外地酒吧驻场,有网友拍下他唱歌的样子,放在微博上。

  不过两天,不到六分钟的视频,拥有了高达千万的播放量。

  男人怀抱吉他,五官迷人,湮没在晦暗,低吟之后的倏然爆发,让许多人为之一震。

  从此,在许多关乎民谣的歌单里,严安这个名字,包括他写的歌,都成了不可缺少的其一。

  他在台上唱,许多慕名而来的粉丝,全在台下合。

  一时间,大厅里飘荡的,都是熟悉的旋律,整齐而缠绵,有年轻的小姑娘已经热泪盈眶。

  “也就你把我当宝。”

  于知乐清晰记起,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提着吉他,一手搓了下她脑袋,轻声叹气,说着这样一句话。

  她那会还理直气壮回嘴:“你本来就唱的很好听啊,总有一天,肯定不止我,不止我一个人喜欢你的歌,会有一群人,很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都在台下跟你合唱。”

  想到这,于知乐轻轻一笑。

  好像可以了,她今天来这的目的,大抵就是为了这一幕,这一刻,为了看一眼圆梦的他,是什么样。

  圆满了。

  一曲结束,于知乐起身,准备走了。

  也是这一刻,整间酒吧的暖灯,忽然间暗了下去,仿佛有灰幔遮住了夕阳。

  严安在台上,静默少倾,靠近麦克风,说:“我在今年夏天回到了宁市,大家都知道,之前几年,我都在川省驻唱。”

  他接着说:“人都说衣锦还乡,其实前年的我,也勉强算个衣锦了,你们应该都是那会认识我的吧?”

  台下笑出了声,在鼓掌,在认可。

  “别笑,”严安说:“但我一直不敢回来,我怕见一个人。”

  “我一个学生。”

  他笑了笑:“我一个老师,竟然怕学生,说出来谁都不信,是不是?”

  又是一阵哄笑。

  “宁市是我的故乡,我毕业后就待在这里,和朋友开了间乐器店,兼职吉他老师。”

  “搞音乐的人,难免都有情长梦想,可是,我当时非常不自信,以为自己会一直平庸下去。”

  “后来我有了个小粉丝。”

  “就是我那个学生。”

  “她跟我学吉他,她啊,哪里是学吉他,不好好学,每天要我唱歌给她听。”

  台上的男人长叹一息:

  “很烦吧,小女孩儿,最难缠,最拒绝不了的小女孩儿。”

  “没办法啊,只好一遍遍唱给她听。”

  “就这个很烦的姑娘,”严安停顿片刻,说:“我爱上了她。”

  男人说完,酒吧里,顿时尖叫迭起。

  “我给她写了一首歌,除了她,我没在任何人面前唱过。”

  “和她分开六年,我也终于敢回来了,回到这里,我的故乡,我认识她的地方。”

  “我知道她来了,所以,我再为她唱一次这首歌,这首只属于她的歌。”

  严安开始拨弦,有清悦的前奏从他指尖流泻。

  “歌的名字,也是酒吧的名字,归处。”

  “我回来了,你也回来,行吗?”

  看官们在喧哗,仿佛他们才是歌曲的主角一边亢奋难抑。

  唯独台上的男人目光涣散,没有看向任何一个地方,像是对着虚无的空气发问,没人知道他的那些情真意切到底撒往何处。

  于知乐停在木梯上,对眼前的一切,并不惊讶。

  但她还是想,听完这首歌再离开。

  —

  景胜是被林岳硬拖出来喝酒的,连续几天,他都闷在拆迁的事务里,拔不出身。

  知道陈坊是历史遗留问题,但如此庞大繁复,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除去林岳,还有其他几位好友。

  其中一个叫周忻明的,是这间清吧的入股人,所以特意请他们兄弟几个过来喝一杯,撑撑场。

  偶尔文艺一下,也算个消遣。

  “我可喜欢老严的歌了,”周忻明望着下面攒动的人头:“有他在,这边不愁没生意。”

  景胜撑着脑门,心不在焉咬着面前的吸管。作为摇滚和电音的爱好者,这种芝麻糊一样哼哼唧唧无病呻.吟的曲风,他才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