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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2 / 2)


  方不让渐渐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程白还是当没看到,并且继续道:“当然,无论检测不检测,这都是您个人才能做出的选择。如果殷女士选择不检测,我方提交的这些证据将为审判提供一种可能性,届时请审判长、审判员自由心证即可。”

  自由心证,在国内又被称为“内心确信”,指的是法官一句法律规定,通过内心的良知、理性等,对证据的取舍和证明力进行判断,并最终形成确信。

  到这一步,程白和朱守庆所能做的努力也都做完了。

  事实上他们的确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证明殷晓媛吸毒。

  毕竟杀人的刀捅出去还有收回来的可能。

  可“自由心证”却是一柄锋锐的杀手锏,程白赌的就是殷晓媛不敢去做毛发检测!

  只要她不敢,在做出判决时,法官内心的天平便会向方不让一方倾斜——

  谁会相信一个自称没有吸毒却不敢去做检测的人呢?

  谁又敢把孩子判给这样一位母亲呢?

  殷晓媛彻底沉默了下来。

  法庭上安静极了。

  程白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但事情如果能做到完美,总要做到最完美的。

  她凝望着殷晓媛:“殷女士,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和我当事人方不让在结婚时曾口头约定过‘各玩各的’,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相互在性关系上忠诚的义务,你们之所以结婚,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我当事人想要组建一个家庭。先前照片上的男人,是你的新男友,对吗?”

  有些问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答“是”的。

  这一点刘臻已经交代过了。

  殷晓媛摇了头:“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程白忽地扯开嘴角一笑,又尖锐又讽刺:“你今天会在庭上这样回答,你的这位‘朋友’知道吗?”

  刘臻立刻道:“反对——”

  然而根本不等她把反对提问的话说完,程白已经“啊”了一声,貌似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对不起,我收回提问。”

  但没关系,该听到这句话的人已经听到了。

  如果真爱一个人,会很在意那个人的感受。

  得到承认会高兴,得不到承认会压抑。

  就像是……

  她和边斜。

  程白看着她:“我重复一遍,殷女士,先前照片上人,是你的新男友吗?”

  刘臻再一次想要反对。

  可殷晓媛低着头,已然被程白击中了内心最深处。

  她是爱着mars的。

  换位思考,即便是为了胜诉,mars如果在庭上陈诉说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即便能理解,也不会那么开心。

  心理防线,悄然崩塌……

  她终于抬起了头,不顾刘臻阻拦的眼色,坦然地答道:“是。mars是我的男朋友,我的确在婚内保持了跟他的关系。我和方不让在结婚时约定了开放式婚姻,所以我的行为不能算出轨。”

  程白微微一笑:“谢谢您回答,我的问题结束了。”

  刘臻知道,一切都完了。

  朱守庆则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种扑面来的震撼,也忽然意识到,千叮咛万嘱咐,让程白换一身不那么显攻击性的西装,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这位大律,只要站上法庭,就是锋芒毕露。

  她像是一柄利剑,直插对手心脏。

  势如崩海,摧枯拉朽!

  一旦得着一点机会,便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压着一路打到对方爬不起来,甚至将对方当事人彻底击溃……

  结案陈词。

  原告方由刘臻陈述,被告方则由程白来陈述。

  她的陈词简明,但不简单。

  也是在这个时候,方不让终于知道了她在刚才进入法庭前对他说的那一句“不要乱讲话,不要拆我台”,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当事人方不让,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可任何观念与性情,都有其成因。在中学时代,我当事人的父母收养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成为了他的兄弟。对这个孩子来说,这可能是一件好事。可对我的当事人来说,是一场伤害。

  “于是他大学时代获得了经济独立的能力后,便迅速与父母断绝了联系。

  “我的当事人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他后来与原告当事人殷女士缔结婚姻的原因,他并非出于纯粹的情感或者性关系上的需求,而是出于对于家庭的需求。

  “双方的关系在自愿的基础上缔结,形成契约。这种观念我们可能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可本质上有关于这种观念的讨论都是道德问题。

  “道德从来没有统一而确切的标准。

  “但是法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