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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金屋囚质子第34节(2 / 2)


  一月不见,他的口吃症居然好得差不多了。

  “父皇,周宸游与七妹不合适。”梁淳上前一步,嘴巴张了又合,只说:“他们俩在一处绝不会幸福。”

  这一个两个的。梁钊合上奏章,沉声道:“朕不明白,你得说清楚,为何他们俩在一处不会幸福。”难道周宸游也有隐疾?

  “他,他……”梁淳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措词。

  梁钊直起身,静静地瞧着梁淳,心思几转。他便是元千霄说的人证?“淳儿,朕不喜欢支支吾吾的人,有什么话直说,不说便出去,朕还有奏章要批。”

  终于,梁淳下了决定,开门见山道:“周宸游喜欢男人,根本不可能给七妹幸福。”

  “他,喜欢男人?”梁钊被这几个字震住,好一会儿才接受。昨日,他是为试元千霄才说的那话,哪里会真赐婚。

  “千真万确。”梁淳垂下眸子,继续道:“方才儿臣都瞧见了,周宸游与那男戏子,行,行苟且之事,还说,娶七妹进门后便为那戏子赎身,无耻至极。”

  “是么。”梁钊倏然黑了脸。一月前,他曾说过一句话,当时周宇在场,估计是起了心思。“此事朕自有定夺,你下去吧。”

  *

  夜深,寝殿里愈发安静。

  梁缨靠在床头出神,指尖频频捏紧泥人。

  他说,“你给我就给。”她很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他会这般说话,是喜欢她吧?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头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俩互相喜欢,忧的是,她害怕。

  万一哪天他不要她了,弄丢了她的心,那她该怎么办,会跟母妃一样发疯么?

  不,她不想变成母妃,一点儿也不想。

  梁缨带着纠结的心情睡下,再次入梦。

  这天是个阴天,闷人地紧,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站在东宫外头,听那些宫人说,他打了胜仗,今天正好抵达都城。

  她想,他怎么还没死在战场上,老天真是不开眼。

  当天晚上,狂风大作,吹得院子里的榕树都倒了几棵,“轰隆,轰隆……”天上一直在打雷。

  她捂着耳朵蜷缩在衣柜里,双眼紧闭。以前,他在的时候,打雷天总会抱着自己,可今晚他不在。

  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寝殿里,她更害怕。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这会儿,她开始想他。想他为何不回东宫,是住在军营了,还是,厌倦她了?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有人闯了进来,听脚步声不是元千霄,且来人不止一个,至少有十来个。

  她没搭理,默默抱紧自己。

  “吱呀”,骤然,有人打开了衣柜,光线悉数涌入,随后,一只男人的手从旁伸来,用力将她拉出了衣柜。

  那人手上的力气很大,她被摔在了地上。

  寝殿里灯火通明,她下意识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群人,为首的男人年过半百,五官长得很凶,眉间杀意凛凛,是元千霄的父亲,淮越国的皇帝,元旭中。

  元旭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跟看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闷毙。”

  听得这两字,她只觉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从头凉到了尾。

  她不甘心,劲武国还在,淮越国更是一日比一日壮大,凭什么自己要死在这里。

  “你不能这么做。”这个时候,她反倒不怕打雷了,脑中活络地转着,想尽一切法子保住自己。

  元旭中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来人……”

  “我腹中有了他的骨肉。”她对上元旭中的眼,一字一字道。“你的孙子。”

  “你有了身孕?”元旭中面色微变,眸光辗转,似在思索什么,许久,他扬起手,坚决道:“来人,将她拖下去。”

  横竖要死,不如奋力一搏。很快,她做了决定,劈手夺过一名侍卫的佩剑,然而还没等她靠近元旭中,只见一道黑衣如鬼魅般飘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住了她的手。

  霎时,她只觉浑身一麻,根本握不住长剑。

  之后,两名太监将她拖去了刑房。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大雨不停地下着,雨珠如帘,顺着飞檐往下砸,大有老天倾盆之势。

  廊上的风灯几乎全灭了,前头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路。

  她被点了穴道,动惮不得,只能任人拖着往前走。

  几日前,她已悄悄将父皇送走,心中再无牵挂,死便死了,然而劲武国和淮越国还在,她舍不得死。

  “若是杀了我,太子殿下定会拿你们全家问罪。”

  这话一出,她能明显感觉到,拖着她的两名太监犹豫了,可惜他们并没犹豫太久。

  其中一名太监好声好气地说:“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太子殿下这会儿伤着呢,听巫医说,他快不成了。”

  什么?她心头猛然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要死了?”

  黑夜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太子殿下每回上战场都拼命,只是这一次伤得太深,今早,他是被抬进太医院的,血水都端了好几盆。”另一个太监说道。

  “……”她死死咬着唇内软肉,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