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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2 / 2)

  裴箴言:!!!

  KO。

  虽说没有敞开肚子喝,但鸡尾酒度数比较高,几杯下去,回到酒店的时候裴箴言明显感觉自己有点晕乎。

  照例是他住到陆仅房间里去,往被子中间划线,隔开空间。

  躺下以后酒劲泛得更起劲,天花板都在转似的,裴箴言翻来覆去好一会,叫陆仅:陆全。

  陆仅应他。

  裴箴言说:你这个矿泉水倒过,床单湿的。

  又醉了?陆仅叹了口气,床单昨天就换过了。

  我知道。裴箴言一本正经,但是没有换床垫,我感觉是从床垫里面湿上来的。

  不湿的。陆仅提醒他,你昨天就睡过了,睡得好好的。

  湿的。裴箴言坚持,其实我昨天就想说了。

  陆仅好脾气地说,那我跟你换个位置。

  互换位置,陆仅手掌摸索一下,果不其然床单根本没有任何潮湿迹象。

  裴箴言没事找事罢了。

  既然是没事找事,裴箴言就不可能因为解决了一个不存在的问题而消停。

  果然,过了一会他就说:是不是梅雨季到了,我怎么感觉你这里也是潮的,还不如我那里。

  那你想怎么样?陆仅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要不你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裴箴言一口否决:我不去。

  然后陆仅感觉被子的分界线处被掀开,裴箴言把手脚伸了过来。

  别过来。陆仅试图把他塞回去,我不习惯跟别人睡同一个被窝。

  我也不习惯。

  那你过来干嘛?

  我就过来。

  裴箴言天生反骨的脾气发作得彻底,陆仅越不让他过去他越要过去,俩人很快闹出一身汗,而他也彻底到了陆仅那半边床,并即将把陆仅挤下床。

  裴箴言。陆仅忍无可忍地坐起来。

  听出他的怒意,裴箴言终于老实点消停了。

  陆仅躺下,踹了他一脚:睡回去。

  裴箴言不想这么听话,但又怕惹陆仅生气,思忖再三,他找了个折中的法子。

  他撑起脑袋看陆仅,黑暗里一双眼神亮的惊人:你让我舔一口,我就回去。

  他瞳孔仿佛两汪难以挣脱的旋涡,拽着人的意志下沉。

  他提着非同寻常的要求,却偏生说得那么自然,好像一切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陆仅怔怔望着他,竟一时失言。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明确的同意就代表拒绝,同样,没有明确的拒绝就代表同意,虽然他们还没有成年,但四舍五入,裴箴言就当陆仅默认了。

  陆仅只听耳畔一声轻笑,滚烫的气息便凑近过来,脸颊随即贴上一片灼热而濡湿的舌。

  裴箴言的意识很清醒,他记得自己说过只舔一口,但他做不到遵守诺言,一种不知名的力量迫使他耍赖。

  身边的人身躯越来越紧绷。

  脑海中一个声音几近尖叫地喝止他,他知道自己过线了过分了,也知道再继续下去,自己的行为将无法解释。

  于是他陷入巨大的矛盾,一边清醒着焦灼,一边沉沦着渴望。

  像个沙漠中饮鸩止渴的濒死之人,明知杯中是剧毒,却迫切地一口接一口连连吞咽。

  内心的婪求像个无底洞,他抱住陆仅的脖子,舌尖一一游离过那瘦削的脸颊,紧致的下颌线,柔软的耳垂。

  从舔舐,变成若即若离的吮吻。

  陆仅开始挣扎。

  真的该停下了。

  可是不够。

  远远不够。

  本能驱使裴箴言原路返回,从陆仅的耳朵,划过脸颊,朝圣者三步一叩首般,慢慢靠近某一个地方。

  虽然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确定那里有他的解药,能解他倾溉整片海洋都无法缓解的饥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陆仅的挣扎似乎变得越来越微弱。

  只差最后一步,他心中的求而不得就能止息。

  裴箴言一双眼睛已经被不知名的狂潮侵蚀得浑浊,他定定望向自己最终的目的地,眼前的景象都带着重影。

  正要纵身其中,一个念头闪电般劈过他的大脑,将他瞬间定格。

  他看的是陆仅的嘴唇。

  他心心念念想要触碰的,冒着毁灭友情的风险都辗转流连无法放弃的,竟是陆仅的嘴唇。

  第50章

  裴箴言惊骇不已,背脊倏地被冷汗湿透,酒也随之醒了个彻底。

  空调温度打在最低,浸了冷汗的皮肤与冷空气一接触,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身体从热火如荼到簌簌结冰不过一秒钟,他听到自己胸膛内快要破壳而出的剧烈心跳,和被黑暗放大的鼻息呼吸。

  方才混沌幽昧的一幕幕潮水一样涌回来,荒唐到他不断怀疑那究竟是不是梦。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仍停留在陆仅的嘴唇上,他目光闪烁一下,想移开,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哪里。

  他害怕陆仅的眼神、表情,一定惊惧而厌恶。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裴箴言。

  陆仅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裴箴言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他顾不上粉饰太平,在陆仅开口前,抢先留下一句我想上厕所就冲进了卫生间,说是落荒而逃都不为过。

  镜中那个丢了魂魄般的人,他几乎不敢认。

  是了,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时时刻刻黏着陆仅;为什么见不到陆仅就会想念;为什么刻意引导西游组误会他和短信妹,但真的和陆仅扯上情感误会了,却格外敏感,动辄尴尬无措;为什么会被陆仅牵动心情,喜怒都被掌控。

  他只当一切拜失而复得所赐,等过了新鲜劲,他们就会回到正轨,可这一切早就超出友情可以解释的范畴。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感情可以赋予那样炽热汹涌的情感,只有唯有仅有爱情。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从小想着要娶一个比他还漂亮的姑娘当老婆。

  进入青春期后,他像别的男生一样好奇女色,喜欢看的、想要了解的、偶尔梦中作祟的,都是女孩。甚至他昨天还在看av,而且是两次险些三次。

  听到同性恋相关的消息,他顶多做到不歧视,但内心深处是完全不能理解的,那些事情遥远得像处于另一个次元。

  他怎么可能是其中一员呢?

  不可能。

  裴箴言打开水龙头,把脸浸了下去,任冷水兜头兜脑地浇下,好像这样他就能从噩梦中醒过来。

  只要脱离这场梦境,他就是还是原来的直男裴箴言,那些惊世骇俗的念头,不过是现世中一句笑谈,就像他习以为常的西游组的调戏,爽过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