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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2)


  可是李思敏拿出前朝李家压箱底的东西将粘杆处收拾的死去活来,进展也是颇为喜人的。

  起码到第一场雪的时候,粘杆处又特别明显的上了好几个台阶。

  这不只是表现在他们办差更利落,还有收集太子一派臣子的罪证,以及监视太子和八爷府动静,也取得了极大的成绩。

  看到比以前清晰多了的情报,还有在宫里头都渗入顺利的钉子,四爷不得不承认,这个李姑姑……确实是个人才。

  这个时候,松格里也顾不上看李思敏的乐子了,她抱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四阿哥,自己跟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哇——呜呜……”小名果果的四阿哥撕心裂肺的哭着,莲藕一样的小胳膊开始还使劲儿的挥舞着,只是随着他哭的越来越厉害,小胳膊越来越没力气,到了最后除了哭也不再奋力挣扎了。

  “主子,咱们给四阿哥点安神香吧?再哭下去,嗓子可就要受伤了。”常嬷嬷也难受的不得了,跟着眼泪流得比松格里还凶。

  “额娘,弟弟是不是特别难受?”弘旸也不调皮了,看着在松格里怀里头哭得气竭的弟弟,他眼睛都哭肿了,心里头难受得不得了。

  弘晖也没去进学,跟弘旸一起,看着流泪的松格里和弟弟,同样不停抹着眼泪。

  “端杯温水过来,这样哭怕是也干的受不了,给大阿哥和三阿哥也喝点儿。”松格里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真是不当母亲不知道,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最疼弘晖的,可是看着小儿子哭成这个样子,她真是心都要碎了。

  “奴婢来吧,您也喝些水,仔细着眼睛。”明谨红肿着双眼,端着一杯温水过来,明言也跟着默默流眼泪,给松格里端过一杯菊花茶来。

  “不用,滚滚和等等都乖啊,弟弟哭,你们也哭,他会更难受的,乖一点,洗个脸去睡会儿,别让额娘担心好不好?”松格里哽咽着将弘晖和弘旸劝走了以后,才紧紧抱着四阿哥哭得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真是恨不能替他,果果你乖,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过去了……”松格里到最后,看着哭得开始抽抽的儿子,哭得说不出话来。

  四爷静静在门口站了许久,听娘两个都有些哭得狠了,这才红着眼眶进了西厢房。

  “把安神香点上。”四爷紧紧抱着松格里,对着明谨吩咐,两个人都不能再哭下去了,这么哭太伤身。

  “呜呜……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果果怎么会受这么大罪……”松格里哭着用一只手狠狠的捶打四爷,四爷只是默默承受着,揽着她哭得坐不住的身子,一只胳膊还护着小儿子,怕松格里抱不住他。

  “都怪爷,你打爷骂爷都好,别哭了,乖啊,再哭伤了身子不只是果果,弘晖和弘旸也会难过的。”爷也心疼……四爷心里揪得特别厉害,对太子的恨一点点增加。

  “我也不想哭,可是果果哭得我心疼,这里特别疼……”松格里看着脸色都开始发青的儿子,捶打着心口,被四爷一把攥住了手。

  松格里只感觉现在难受的,都赶得上前世见到弘晖殁了的时候了。

  好在安神香很快就发生了作用,果果抽噎着睡了过去,松格里这才慢慢停下了哭泣,只是静静留着眼泪有些疲惫的呆滞。

  “爷,李佳氏的亲人,从今天开始不允许进府里,我要怎么处置她,不许任何人插手。”松格里的眼泪还止不住落着,可她眼神中冰冷凶狠的恨意,已经溢出了眼眶,浑身都恨得颤抖起来。

  “都听你的!”四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抱松格里更紧了些。

  许是害怕李佳氏事情败露,府里会叫她病逝,李佳氏的额娘每个月都会上门探望她。

  四爷知道,若是李佳氏有个什么不好,不管什么原因,李佳一族都会与他为敌,并且会不停的在朝堂上攻歼他,府里这些事情,很多都是不能对外人言说的。

  可看着自己的妻儿哭成这样,四爷也不想忍了,就算是艰难些又怎么样,早晚他会诛了李佳氏九族!

  现在不过是提前收点利息。

  等这一天过去,果果整个人都蔫的不成样子,松格里脑袋也哭的一蹦一蹦的疼。

  娘两个并着怎么都不肯离开的弘旸,狠狠的睡了一天,等送弘旸去了外院,安抚好抓着她衣襟不肯撒手的果果睡下后,松格里才叫人把李佳氏带了过来。

  “婢妾见过福晋。”李佳氏脸色也并不好,这些日子虽然额娘常来府里看她,保她生命无忧,可是府里的冷待和冷言冷语是少不了的。

  她身体自来都算不得康健,天儿这么冷,她那里连个炭火都没有,已经是狠狠病过两场。

  “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叫你过来?”松格里冷冷的看着她问。

  “婢妾知道,都是婢妾的错,无论福晋如何惩罚,婢妾都认了。”李佳氏并没有尝试反驳,只是低着头特别柔弱的回答。

  “哼,惩罚?我和我儿子受了那么大的罪,若不是本福晋吉人有天象,死都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儿,你以为你李佳府能逃得过去?”松格里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声音中并不见愤恨,反而多了些阴柔。

  “……婢妾知道,可是有时候,做什么活多久都不是婢妾能选择的,若是有什么也只是李佳府的命罢了。”李佳氏惨淡的笑了笑,面上倒是没什么紧张。

  “你们就认定了太子会坐上那个位子?”松格里挑着眉头看着李佳氏问。

  “……别人如何想,婢妾不知道,可婢妾不觉得他适合那个位子,他只适合做个逍遥王爷罢了。”李佳氏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恍惚的回答。

  松格里皱了皱眉头,李佳氏这种神色不对劲儿,她仿佛毫无生意,眼神全是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可说起太子,她眼神里却有……追忆?她对太子,自己的姐夫有什么可追忆的?

  “你喜欢的,是太子?”虽然是疑问句,松格里却说得特别肯定,眼神中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你竟然喜欢自己的姐夫?就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男人,甘愿付出所有?”

  “是婢妾先遇到他的,可是他喜欢的是姐姐,可有什么法子呢,心动这个事情婢妾也控制不了,婢妾自知所作所为都是不对的,可心不由己,身也不由己了……”李佳氏眼泪静静的落了下来,话说的特别平静。

  美人垂泪,尤其是娇弱的美人垂泪,带着哀绝,真真是美到了极致。

  “他可知道?”松格里嘲讽的笑了笑,又是一个为爱痴狂的蠢人。

  “他若是不知,又怎么会让婢妾动手,可婢妾宁愿……宁愿他从未知道。”李佳氏哀哀的笑了笑,抬起头泪眼朦胧看着松格里。

  “婢妾自知罪无可恕,不求别的,只求福晋一件事,婢妾愿意交代李佳府的秘密,李佳府合该跟我一起走个干净。”

  “你说。”松格里同样静静看着她,并没有答应下来。

  眼前的女子再哀伤再绝望,也不能抹掉她对自己和果果做的恶,这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的外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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