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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我没时间再和你们演八点档了。”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转身离开,“等婚礼结束,我不会在这个恶心人的地方再多呆一秒钟。”

  等回到座位,菱画和祝沉吟明显都发现她比刚来的时候心情更不好了,祝沉吟细心,一眼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红肿,立刻叫来服务员,拿了些冰块包在毛巾里,放在手臂红肿的地方轻敷。

  “祝静,”菱画看不下去,直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她不说话,面无表情、垂眸靠在椅背上。

  婚礼很快就正式开始,周易祺和祝容融相携着一起走红毯进会场,音乐声响起,每一桌的人都站立起来为他们鼓掌,祝容融一脸甜蜜地挽着周易祺,和他频频对视,祝静没有起立,在璀璨的灯光中,平静地看着他们走到舞台上。

  祝敬国大手笔,就算瞿溪昂没有来,证婚人也请到了当朝二把手,等证婚人说完证婚词,司仪说了几句,居然就将话筒交给了祝容融。

  “怎么回事。”菱画压低声音在祝静耳边说,“哪有新娘子是在这个时候说话的?”

  祝静冷眼看着笑容满面的祝容融,心底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她的直觉一直很准。

  “今天,首先要感谢各位愿意赏脸来参加我和易祺的结婚典礼,共同见证我和易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祝容融拿着话筒,优雅地对着台下说道,“我觉得我很幸福,也很幸运,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在我最爱的男人身边。”

  说了一大段,祝容融忽然话锋一转,

  “而这种幸福,我还想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分享,因为没有她,就没有我和易祺的今天。”

  祝静听到这里手指一动,目光如剑般转向祝容融。

  而祝容融也似乎早就看见了她,此时微微笑着看着她的方向,“我衷心地感谢这位能让我和易祺相识并相爱的人,她今天也在现场,为了参加我的婚礼,她甚至不远万里从英国赶回来。”

  “让我们有请我最亲爱的姐姐,祝静上台。”

  全场的人此时都看向了祝容融手指的方向,祝静手里握着的冰块包瞬间掉落在了地上,众目睽睽和聚光灯的照射下,她漂亮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没有一丝血色。

  菱画和祝沉吟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菱画因为愤怒,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手心里,而祝沉吟咬了咬牙,用眼神示意菱画沉住气,用力握了握祝静冰凉的手。

  “姐姐。”祝容融又在台上唤了一声。

  祝静终于慢慢起身。

  这个会场里,除了她,祝容融,周易祺,祝敬国,管芯,还有菱画和祝沉吟之外,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整件事情的事实真相。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妹妹对自己姐姐最真挚的邀请和感谢。

  而她知道,只有她知道祝容融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多么恶毒的光芒和快意。

  十多米的距离,她终于走上舞台。

  侍从听从祝容融的要求,很快递给了她一杯酒,她拿起酒杯朝祝容融走去,看着祝容融朝自己举起酒杯。

  “姐姐,谢谢你,希望今后一生我和易祺都能在你的祝福下过得幸福。”

  祝容融扬了扬嘴唇,将手里的酒杯一干二净,“希望你看着我们白首到老、永不分离。”

  全场众人都发出了欢呼声,甚至也都学起祝容融,爽快地干了自己面前的一杯红酒,为这位善良美丽的新娘喝彩助兴。

  祝静站在原地看着祝容融,刺目的舞台灯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照射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她不能开口骂祝容融,更不能动手打她,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这里,做一个“好姐姐”。

  在祝容融自导自演的整部戏里,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丑。

  第9章 第八夜

  **

  从舞台上下来后,祝静没有回酒席,而是顺着后台,来到了新娘的更衣室。

  祝容融很快就由伴娘和一堆化妆师簇拥着,来更换第二套礼服,推开门,发现她在,祝容融有些惊讶,“姐,你怎么在这?”

  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祝容融的面前。

  然后,她在祝容融错愕的目光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背后手上的一杯红酒都朝祝容融的脸上泼去。

  妆与衣服都瞬间毁了的祝容融立即发出一声尖叫,配合着摔碎的酒杯爆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她提起裙摆、毫不停留地朝门外走去。

  整间屋子的人都被这个场景给惊骇住了,过了两秒,一身狼藉的祝容融才猛地跳起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要朝她追出去,而这个时候,周易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赶过来,此时看了经过他身边的祝静一眼,猛地跑进更衣室,抬手挡住了暴怒的祝容融。

  “周易祺,你他妈别拦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喜欢着那个贱女人吗?!你给我放开!”

  “容融,你别这样……”

  ……

  周易祺无力的劝阻声都被祝容融尖利的咒骂所掩盖,一声声回荡在酒店的空气中,祝敬国、管芯……越来越多的人行色匆匆地朝更衣室赶去,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而只有她一个人,一路逆着人流而行。

  走到酒店外,祝静在喷泉旁的小花坛上坐了下来。

  今夜的t市甚至都看不到月亮,她背靠着冰凉的柱子,低着头,闭着眼,在这片巨大的阴影下、像困极了般一动不动。

  坐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是冰凉的,她才微微睁开眼睛。

  视线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双咖啡色的男士登山靴,那人似乎站立已久。

  心一颤、她抬起头,便看见孟方言白皙的脸庞隐藏在连帽衫的兜帽之下,忽明忽暗,英俊得不真实。

  他就像黑夜里的行者,而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就如这黑夜,又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

  祝静微微动了动唇,他已将一件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