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9章(1 / 2)





  “全都是蛊雕,模样似豹的阴蛊雕,还有类鹰的阳蛊雕。”明明没有真的用手指去碰这些尸体,殷无书堆完所有之后,还是下意识拍了拍手,好像隔空也能沾上秽物似的。

  立冬闻言朝寒潭下张望了一眼:“哟!我说呢,这是空军海军全上了啊!”

  谢白:“……”

  “不过蛊雕不是向来窝缩在鹿吴山那地方,死不挪窝的么?”立冬揉着手里的火球,道:“难不成这些年还学了候鸟的习惯,开始南北来回迁啦?”

  殷无书转头扫了眼整个山谷,“啧”了一声,语气冷冷淡淡地道:“废了多少劲从老巢聚到这种鬼气十足的地方来,图个什么?净送命了。”

  因为绕着寒潭的火龙被收了个干净,所以这一带除了立冬手里的那点火光,基本没有别的光亮,显得有些晦暗不清。谢白转头望了殷无书一眼,就见他半张脸在微亮的光里,半张脸在阴影中,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殷无书眯着眼顿了片刻,换上了正常的神色,转头冲谢白这边招了招手,道:“都给你堆好了,来收。”

  谢白:“……”

  这动作让谢白想起法医中心的食堂师傅老李,他每天中午拌好猫食后,都是这么叫他养的猫来吃的,神态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谢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殷无书,直到他放下手不再那么招了,谢白才抬脚走过去,跳进了寒潭里。

  殷无书还在岸上有些好笑地说了一句:“我手不放你就一直那么站着么?”

  谢白理都不理他。

  寒潭底下的泥因为浸足了水的缘故,软烂得很,谢白落地的时候轻极了,甚至连脚印都没留下。

  收妖尸这种事情他干得太多了,更何况这些蛊雕尸体来历清晰,死因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他甚至连查看都可以省掉,直接将所有骨肉都吸了个干净,分毫不剩。

  就在他起身打算上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上次殷无书说献祭阵里画着某种标记,跟他不足四岁被殷无书发现时,旁边雪地里刻画的标记一样。

  上回那个标记还没看就被殷无书划得面目全非,这回他只劈了一刀,献祭阵虽然被破了,但是毁得并不严重,说不定还能看出标记的原样。

  谢白在身前刻着条条道道的软泥中扫了一眼,果然发现在正中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类似图腾的印记。图腾中间被刀锋划了条深缝,但是并不影响整体。

  他抬手在自己手掌心跟着描摹了一遍,觉得那标记像太阳和兽脸的结合。

  “怎么蹲着不动?一口气吸收太多,肚子疼?”殷无书站在岸边上满嘴胡言。

  谢白默默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跃回岸边。他把手掌上描摹出来的图案伸到殷无书眼前,问道:“你之前说的标记,是这个么?”

  殷无书扫了一眼,点头:“嗯。”

  得了答案,谢白便一把抹掉了手掌中的虚像,大步走到立冬旁边。

  他不客气地抬手从那火球上分了一团出来,托在指尖,大步流星地朝长石洞里走去。

  “诶,大人你——”

  立冬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进洞的谢白打断道:“没有任何妖煞气,哪来的阴招。”

  殷无书一脸闲闲的模样跟过来,紧随谢白身后进了洞,还不忘应和一句:“要有阴招刚才打的时候不使,现在使来有鬼用。招魂?”

  立冬两手笼进袖子里,怂怂地吸了吸鼻子:“好吧我傻。”

  亲生的跟野生的果然不同……啊不对!养得久的和养得短的果然不同……诶也不对!

  他一边满脑子跑火车,一边也跟着进了洞。

  结果一进去就发现这长石洞并不大,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道进去,走上五六步,拐个弯,就能看见一方圆室,简陋质朴。圆室里只有一方石台,说是床有些短,大概仅仅只够一个人盘腿坐在上面调息打坐。

  这布置像是某个修者留下的。

  谢白托着指尖不大的一团火,仔仔细细地在这方圆室各个角落里查看了一番,连石壁和地面的交缝也没有放过。

  大概是觉得他对这长石洞的兴趣有些过于浓了,立冬纳闷地问道:“大人,这地方有什么问题么?”既然没埋伏什么阴招,布置又如此一目了然,为什么要这么一寸一寸地看?好像生怕漏了什么重要信息似的。

  谢白沿着整个圆室看了一圈,连未经仔细打磨的石壁也没有放过,而后皱着眉在圆室中间站定,抬头扫了眼洞顶,道:“在旧庙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包括一本书的片段。”

  他抬脚点了点地面,道:“巧得很,写书的人说在长石洞下碰见了一个身边跟着白虎的黑衣人。”

  “长石洞?”立冬诧异:“那不就是这里?果然好巧。不过然后呢?那黑衣人怎么了?”

  谢白摇了摇头:“后面的内容我还没看清,就被那旧庙开门的声响惊醒了。但我总觉得那后面的东西很重要。因为我在醒来之前好像扫到了紧跟在后面的内容,但是睁眼后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立冬:“……”

  他嘴角抽了一下后,大概觉得这样有点儿不太好,于是咳了一声,补充道:“理解理解,我做梦也经常这样,睁眼的瞬间就跟瞬间失忆了一样。”

  殷无书瞥了他一眼,道:“你那是脑子傻,记性差。”

  立冬:“……”这区别对待是不是有点儿太明显了?

  殷无书说完,目光转向谢白问道:“还记得是什么书么?”

  其实谢白的直觉一直很准,这点殷无书当然是知道的,所以他看起来并不觉得谢白重视那本书有什么问题,反倒一脸认真地想帮谢白回想一下。

  谢白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地上想了一会儿,脑中如同倒带一样翻滚着片段,几秒之后,他抬头道:“我当时没注意书名,只扫了一眼,没有看全,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个四个字书名,后两个字是‘琐语’,书皮很旧,内页的字迹有些褪色,写得很潦草,像是手抄本。”

  “这信息有点少。”殷无书听了他的话,也皱了眉,他思忖了片刻道:“书是在哪看到的?”

  谢白张了张口,略微迟疑了一下,道:“灯会。”

  殷无书:“灯会?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