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浩转头看了凌彦山一眼，冲他微微颔首，看向刚才安雅搭在椅背上的那件军装：“安雅同志，你把这件衣服给宋萱同志先披上。”

  那件的确良衬衣不能动，这件衣服总能动了吧？

  一个姑娘家只穿了个小背心，一会儿人来了不好看，多少也要遮点羞。

  安雅手快地把那件军装也拿在了手里：“这件衣服她可不配穿！”

  别说这衣服是凌彦山的，就算不是凌彦山的，这也是一件军装，像宋萱这样的人，脸面是她自个儿扔在地上的，根本就不配拿军装来遮羞！

  欧浩听懂了安雅话里的意思，见凌彦山也不说话，沉默了片刻，手顿了顿，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纠察队吗？我是一营营长欧浩……”

  在宋萱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团部纠察队很快赶了过来。

  几头情况一问，事情的脉络很快就清晰起来。

  “凌彦山同志，我再问你一遍，你说刘瑞莹同志跟你说是欧浩同志让你几点钟到办公室来谈事？”

  “7点，我听得很清楚，我对象安雅同志也能够做证。所以我在7点之前赶到了办公室，具体时间你们可以看登记簿上的记录。”

  “具体说了是谈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我猜测可能是因为我对象过来探亲，可能找我谈谈心之类，不然不会一点也不着急，把时间约到了晚饭后。”

  “你的对象安雅为什么会一起跟你进办公楼？”

  “这纯粹是一个巧合……在我们来之前，我们并不知道宋萱同志在办公楼里。

  我对象安雅同志在登记簿上签名的时候看到宋萱同志的名字，还有些奇怪地问了值班的同志一句。”

  “好的，这件事我们会跟今天值班的同志核实……”

  “你是怎么发现那壶茶水有问题的？”

  “我对象有些口渴，我一摸茶水壶还是温的，看着是新沏的茶水，就给她倒了一缸，她闻到茶水有些不太对味才发现的。

  我对象对药物这方面有些基础，今年被保送进京大药学院，9月份开学后就要入学了。

  发现茶水味道不正后，她在茶壶盖沿上发现有些淡黄的粉末，被水气打湿沾在盖沿上。”

  “她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她认出来了，说是ru-2267，一种用于母猪的发清药……所以才想了这个随机应变的法子……”

  “……我们会马上找人过来核实的……”

  “欧浩同志，那壶茶水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沏的，我刚才跟凌彦山和安雅同志也解释了，我下班前把茶水壶提到卫生间泼了残茶，洗干净了才下班的。”

  “有证人吗？”

  “有，我在卫生间洗壶的时候，王干事正好过来上厕所。”

  “好，这事我们稍后会跟王干事核实。现在请你告诉我们，今天你为什么在晚上到办公室来？”

  “我爱人跟我说，在路上遇到凌彦山同志，凌彦山同志说带了对象过来探亲，有些思想想跟我汇报汇报，请我7点半到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