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污染的泰塔星系，大众营养摄取只靠营养液，净土种出的食物，那是站在金字塔顶尖上才消费得起的。食物缺稀，做法流传的更少。楚秋这个21世纪厨艺三流的汉子到了此处，竟成了堂堂南上将的御用大厨。

  天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收集能源回去的，然能源命脉落在南寻手里，在能源集齐之前，再想揍他都要忍住。

  坐上餐桌，桌面感应，盘子上盖子自动左右分开隐入桌子，烹饪过的食物香气溢出，挑逗着南寻的嗅觉。

  楚秋坐在南寻对面，面前多了份一模一样的菜。手里勺子就放在桌子上，拿筷子夹起一片菠菜尝了尝：“调料还是太少，不然能更好吃些。大蒜用光了，新的还没送过来。”

  南寻手持筷子不太熟练，夹起菜来尝一尝，不同于营养液的滋味在口中酝酿，尝过了这正经八百的菜肴，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想这种唇舌的满足。

  “我会去催。”南寻喝口橙汁，又问：“这种……橙子？还有多少？”

  楚秋道：“五六个吧，我已经尽可能保存种子了，不过能种出来的应该没几个。”

  楚秋被找到的地方是泰塔星系边缘地区的小星球。那里是极度污染的禁区。谁又能想到，在那极度污染的最中心拥有着一片长有远古植物的净土。

  而在外人闯入的那一刻，净土迅速污染，植物迅速枯萎。现在的食材，都是当时紧急抢救下来的。包裹在植物中的种子有一部分未被污染，其中大部分被送往了泰塔星系最高研究所。而少部分可供食用的，经过楚秋的协作挑选，被送到了这里提供享用。

  “你会种？”南寻将最后一片菜叶吃进去，瞧见楚秋的盘中还有。一盘素炒菠菜，一块充当主食的土豆。这便是站在泰塔星系最顶端的上将才能享受的奢侈的一餐。

  “你忘了，我在我那边是学农业。我还真想过种地养活自己，赚的肯定比在你这赚得多。我也试过，可污染的太快，生些豆芽一宿的功夫全黑了。你要是能行行好，不如送我去你们那个什么无污染基地去？”

  楚秋捏着筷子口舌翻飞，而南寻的目光就落在楚秋面前的那盘子菜上。

  “那里不缺种植上的人才。”南寻又拿起杯子，才见到果汁见底了，有些犹豫要不要喝。

  “说不定我种的比他们好。”楚秋干脆放下筷子，“不如这样，你不是买了十亩地吗？你让我去种，种出来的东西再卖给你，你给我能源，你吃饭菜，咱俩各取所需。”

  南寻眼神飘过去，未说话，楚秋自己先怂了：“得得得，你是爷，都听你的。”

  楚秋又拿起筷子，一筷头将剩下几根菜叶一股脑嚼进嘴里，不知叨咕着什么。

  这般珍馐就这么被牛嚼牡丹的吃了，南寻开始反思，让他跟自己一块用餐，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你那个地方能吃的很多？”南寻问。

  楚秋想一想道：“应该说不能吃的很少。人是杂食动物，基本上无毒能嚼的都上过餐桌。你不说我想不起来，你这连牲口都不养？或者说连能吃的动物都活不下去？”

  南寻听明白了他的话，道：“通过厮杀吞噬血肉换取生存是低等生物才会有的。这里会有宠物消遣，没有人会去吃。”

  这话听着好笑，楚秋筷子敲敲盘子道：“吃肉是低等生物，吃菜就高等了？在我们那食草动物是食肉动物的口粮，只有被吃的份。到你们这好，不吃肉，菜是奢侈品，平时捧着营养液咕噜咕噜的喝，跟娃娃比就少个奶嘴儿。”

  南寻无言，二人长大的环境不同，实在没必要强硬的改变对方的想法。楚秋倒是有了说话的兴致，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

  “这么说的话，你们只吃营养液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是高等生命体，所以不屑跟普通人一样吃东西，所以渐渐没了食谱的概念。以至于现在尝到食物就新鲜的跟什么似的？真要是这样也太傻……”

  后面那字还没出口，楚秋就接到了一记眼刀子。楚秋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笑嘿嘿道：“我是随口一说，喝营养液也挺酷的，出门带几瓶饮料就能坚持几个月，在我们那想要还没有呢。”

  吃完了东西，桌子左右分开，盘子陷下去，后面电子机械会自动进行洗刷。

  “重度污染。”南寻优雅的擦擦嘴唇，“史料记载，万年前这片星系是布满动植物的。后来工业兴起，各路文明崛起，污染愈发严重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后来经历了几次史诗级战役，高度污染转为了重度污染，个别地区形成极度污染，比如找到你的那里。植物不适合生存，动物只剩下极少数。而营养液技术愈发成熟，干脆完全抛弃进食改为营养液。这是我小时学到的关于营养液方面的历史。”

  楚秋想起在自己那个星球上的污染问题，貌似看到过研究营养液方面的新闻。只是时间有点远，他注意力又不是放在这上头的，所以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