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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依(重生)第13节(2 / 2)


  伏在地上的众人等了片刻,见盗匪没有复归的意思,这才摸着心口,心有余悸地站起来。

  方如逸有些腿软,等到余照跑过来扶她,才缓缓起身。

  遭了贼,众人不敢多留,赶紧上了各自的马车,往今夜落脚的镇子飞奔。

  江与辰在车厢内安静地坐着,可脸色却甚是难看。

  余照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替方如逸擦手,嘴里一个劲儿地心疼那些头面:“姑娘,你的钗环本就不多,原想着,若是到了山南银两紧张,还能当掉几副换钱,这下倒好,全进了那伙贼人的口袋!”

  “能拿钱买命已然很好了。”方如逸勉强冲她笑笑,心里仍是跳得飞快。

  “你刚才为何要阻止我?”江与辰越听越气。“不过是七个贼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我同魏临联手,定能把他们打得一月都下不来床,何必把头面白白送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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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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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失了头面,眼下又被江与辰凶了一句,方如逸心里不大高兴:“出门一场,我不想惹出什么大事来。”

  “你的银钱本就不多,如今却把钗环拱手相送,哪有这般道理!”江与辰撇过头去。

  方如逸忍着气道:“那些贼人蒙了面,想来只要钱。方才你也见着了,他们得了银两金钗便走了,不曾为难我们……”

  “既如此,你何必请护卫?自己去山南不就行了?”江与辰截了她的话。

  方如逸极力稳住心绪:“若是你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他们记了你的仇,找人来蓄意报复,你该如何?”

  江与辰一把提起佩刀:“我岂能让人欺负了自己?”

  “你有一身的本事,万敌当前也不怕,可我和照儿都是不通武艺之人,你哪能次次都护得住?”

  江与辰眉头紧皱:“你怎知我护不住?”

  “你不懂人情。”

  “你不懂江湖!”

  方如逸不想再与他争辩,侧过身去:“罢了,此事到此为止。”

  车厢里的气息剑拔弩张的,余照握着帕子,想劝又不敢,只得捏了小心对方如逸道:“姑娘,刚才贼人来的时候,你身上可有伤着?你皮肤薄,容易擦破,奴婢见你脚下好大一摊碎石子,若是伤着了,可千万别忍啊……”

  话没说完,江与辰掀开帘子出去,留她们主仆二人在车厢内坐着。

  余照暗自松了口气,她刚才就想替方如逸瞧瞧腿上可有擦伤,只是江与辰一个大男人同她们一起待着,实在不好行动。

  她低下身子,双手挽着方如逸的裤腿,压低嗓音道:“姑娘,其实沈馆主也是好意,怕你才刚出门便失了盘缠,何必与他置气呢?”

  方如逸扫了一眼车帘,那布帘子随着马车前行的震动微微摆着,隐约能瞧见江与辰那笔挺的背影,倔强倨傲,是个不肯低头的主。

  她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可他的性子也太倔了,虽说我不曾真拿他当个护卫看,可他也不能一味做我的主吧?我不让他有所动,是觉得我们不必招惹那伙贼人,万一他出了手,被贼人惦记上了,非要寻他的仇,该如何是好?”

  余照将她的裤腿挽起,果然见到膝盖上擦红了一片,取来药膏轻轻抹着:“姑娘对他是存了好心的,奴婢想着,沈馆主就是脾气急了些,并不是想做姑娘的主。”

  方如逸疼得眉头紧皱,忍了痛道:“罢了,不说他了。”

  马车在黄昏时分进了水林县,魏临寻了个从前住过的客栈,让众人安歇。

  江与辰心里还憋着气,叫了几个菜,独自坐在房里吃。

  魏临送了他的行李进来,见他一声不吭,捏着筷子也不大吃,只顾戳着盘中菜:“公子,还气着呐?”

  江与辰“啪”地搁下筷子:“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我是在尽心尽力护着她,可她为何就是不懂?反倒还要来说我的不是?”

  “公子,方姑娘也没说你……”

  “她一个小姑娘,哪懂得江湖险恶?之前看她和那个假惺惺的元轼退婚,我还以为她挺聪明,没想到是空长了一副聪明相!”

  没想到江与辰居然把梁王的名字,就这么大剌剌地挂在嘴边,魏临惊得奔到门口四下张望,见无人经过,总算松了口气,赶紧闭门回身道:

  “公子,方姑娘是女子,你是男子,你又比她长了七岁,是不是应该男子让着女子,大的让着小的?再说她武艺平平,刚出门就遇上劫道的,想着拿钱买命,这多正常啊!你要体谅她的打算和难处。”

  江与辰眉梢一扬:“我就是体谅她的难处,才想着要打跑贼人的。如今她手头上的银钱不够,难道见了盗贼来,就要全散出去不成!”

  “体谅一个人,不是你觉得做什么对她好,就如何对她,而是她自己觉得好才行。公子,恕我直言,你今日之举,多少有些自作主张了。”

  江与辰气极反笑:“我?自作主张?她请我来,是要给她做护卫。遇上贼人,哪家护卫会趴在地上,任凭主子受欺负?”

  魏临却不疾不徐:“公子,你自己也说了,如今你是方姑娘的护卫,她才是那个做主的人。公子,前几日你一句话要我跟着去山南,我可曾甩手不干?”

  江与辰沉默不语。

  魏临继续道:“听主随主,这才叫护卫。公子,你从来自在惯了,想做什么都是自己决定。可如今我们跟着方姑娘,是名义上的主仆,你多少也尊重她一些,就当是敬着让着也好。”

  江与辰一声不吭,抄起筷子来,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

  魏临的话,他都明白,可方如逸今日的做法与自己的脾性太不相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胸中憋闷。

  他生性恣肆,看不惯循规蹈矩之人,本以为方如逸是个能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的人,如今看来,她也同京都中的其他人一般,小心谨慎,步步守矩。

  当初闹那一场,不过是为了不嫁元轼罢了。

  吃着吃着,他有些叹气,扔了筷子道:“水林县已是山南地界,方如逸既然这么有主见,我们跟着也没意思,何必做个被她提着的偶人?你同她说,让她自己办事去。”

  魏临一愣:“公子不好吧?我们这护卫才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