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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花豹阿不力孜

第一百四十六章:花豹阿不力孜

封游游注意到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后退,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凭着天生对危险事物的敏锐直觉也都跟着后退,一会儿的功夫,以男人为中心渐渐空出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半圆。

男人转着拇指上的金扳指,用浑厚的西戎语说道:“哈蒂曼地下赌场不容任何人放肆,放肆的下场就是被扔进铁门里,等待提拉角斗场的判决。”

富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黑,他憋着一口气为自己不平:

“你只是一个地下赌场的老板,和我一样都是商人,有什么资格判决我!”

这男人显然就是阿不力孜了,他金色的眼睛与宽厚的双眼皮流露出睥睨的神色,仿佛站在雪山之巅的百兽之王,俯视着这群在他领地上无知而弱小的生灵。

阿不力孜没有说话,但这更让人胆寒。

两个白巾大汉会意,一左一右将富商提起来,不由分说就往黑铁门处走。富商呜哇乱叫,奈何他双臂被人制住,根本反抗不得,他的奴仆扑上来想要掰开白金大汉的手,却连自己也搭了进去。黑铁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被丢进门里,铁门一关,连声音都透不出来。

在场众人均目瞪口呆,那些在这里混久了的大概是见怪不怪了,很快恢复过来,而那些第一次见到这等霸道场面的,例如封游游之流,都被这几句话之间发生的事惊得回不过神来。

封游游瞅瞅高大的阿不力孜,再瞅瞅紧闭的黑铁门,再瞅瞅阿不力孜,觉得自己好像看了一出情节进度很快的戏。

封游游还懵着的时候,阿不力孜突然又开口了:

“银锭在哪儿?”

他身边的白巾大汉立马将富商装钱的口袋打开,一股脑倒在一张赌桌上。

金币哗啦啦的声响引诱着在场的赌客,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稍微上前一步。

白巾大汉将银锭找出来放到宽大的手掌上呈给阿不力孜,阿不力孜动也没动,只垂眼瞄了一眼,便道:

“封锁赌场,找出以假充真者,扔进黑铁门;清查赌金,按责严惩,不论庄家、白巾,涉责者一律贬为兽奴。”

他要封锁赌场,也就意味着若用银锭冒充金币的人找不到,这里的所有赌客便都不能出去。

众人哗然,一着急自己国家的语言便都冒了出来,赌场中立刻恢复了喧闹,只是这喧闹中还带着无法忽视的忌惮,偶有几声吵嚷,也如被人撤了柴火的沸水,很快便销声匿迹了。

眼见着阿不力孜又要回到黑铁门里,封游游终于回过神来,跨着步子上前要挡住阿不力孜的路,还好路戈比她快一步,先将她拨在身后。

白巾大汉从脖子中层层的肥肉里传出声音:“退后!”

阿不力孜目不斜视,根本不将这里的一切放在眼里,路戈抱拳,行了个标标准准的中原武林礼节,气出丹田,声若钟鸣:

“阿不力孜先生,那些银锭是我的。”

封游游拽拽路戈的衣袍,用眼神告诫他别这么实诚。

阿不力孜转过身,犀利的目光锁定在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有力量的男子身上,第一眼,竟有些失望,没想到拥有这样十足中气的人竟是个纤瘦的白面郎。

对于孔武壮硕、骨架粗大的西戎人来说,路戈这样自幼练武、肌肉都藏在衣服里的男子乍一看还真是不经一击。

但是阿不力孜是谁啊,能在地下赌场稳坐老板之位十年有余的伊伯猛兽,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再一看,便看出他深藏未露的实力。

“哦?”阿不力孜走近路戈,“那你说说为何要用银锭冒充金币,难道你不知道在我们西戎,在伊伯的哈蒂曼,银锭就如地上的碎石,根本什么都不值吗?”

封游游眨了眨眼,没想到这样五十两一锭的银锭在这里就是块脚下的石头,若在大康朝,五十两可是够一个农户人家置上三四亩良田再买座三进三出的大房子了。

路戈实话实说:“我们初来此地,因为未曾花钱,所以不知伊伯的规矩,这些钱是刚刚我们在赌桌上做赌金用的,没成想竟给诸位带来麻烦,路戈在这里给先生赔不是了,还请先生看在我们初来乍到的份上,不知者不罪。”

阿不力孜:“不知者不罪?南朝的语言,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看了一眼穿着西戎服饰躲在路戈身后的封游游,封游游不知何时又戴上了她的狐皮帽子,在这热气腾腾的地下赌场里竟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这下子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哈蒂曼的地下赌场有自己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逃过规矩的制裁。”

阿不力孜语调平静地说完这两句话,便抬腿迈步,又往黑铁门处走去。

两道黑影压来,白巾大汉那两只大如蒲团的手掌抓向路戈和封游游的领子,就要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二人扔进铁门里。

路戈伸手揽过封游游的腰,使出飞叶飘琼的本事,白巾大汉还没看清呢,便抓了个空,转身一看,封游游正像只扒在母猴身上的幼猴似的扒在路戈身上,狐皮帽子微微倾斜,露出她笑得狡诈的眉眼。

“阿不力孜先生请留步。”

路戈手搭上阿不力孜的肩膀,柔中有力地转了下阿不力孜的肩头,阿不力孜只感觉肩膀一阵钝痛,若是常人,恐怕已经忍不住转过身去,可阿不力孜毅力惊人,又是个流了血都不知道疼的主儿,此时便和路戈杠上了,站住脚步不动不挪,硬生生用蛮劲儿与路戈的内力对抗起来。

路戈无意伤他,见再僵持阿不力孜很可能会受到拉伤,便卸了内力,将手收了回来。

路戈走到阿不力孜左手边,抱歉地说道:“先生莫要责怪,路某只是一时情急,没考虑到先生未曾练过内功,冒犯了先生还请不要见怪。”

封游游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我们在和你好好说银锭子的事儿,你怎么转身就走了呢,还让这些墙一样的人来丢我们,好霸道,好没道理。”

阿不力孜忍着肩膀微微的刺痛,侧头看向路戈那双修长的手,说道:

“早闻南朝武艺奇幻莫测,伊伯却少有南朝人往来,所以至今我还未曾与身怀武艺的人交过手。怎么,拦我去路,是想与我比试一场,看看是南朝的武功精巧,还是我们西戎的体术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