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是男是女（1）

张飞握紧的铁拳在离李肆几毫米的距离停了下来，青筋暴起的他咬着下唇沉默了。

张飞双手不停挠着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而后晃晃悠悠的起身，连衣服上的灰尘也没有拍，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把他体内所有精气吸干了，他没了刚刚打人的力气，他迈着步子离去时，背着李肆满是无奈地说道：

“你应该再坚持会的，再有一个月所有的事情就结束了。”

虽然这话说地很轻，但是感觉到对方情绪明显不对的他，还是将这话一字不漏的收录在大脑里，“一个月的时间结束”这话什么意思？李肆摸着自己肿了一半的脸凝神思索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如沙漏在指尖消逝，李肆看着张飞那瘦小的背影越来越小。

一阵凉风吹拂在李肆肿得老高的脸上，他感到自己的体温是越来越高，就像置身火炉之中般，他看着把自己扔这里的张飞，火气就不由噌噌的冒个不停，他一把从脚上拽下来个鞋拔子，使劲摇了一下胳膊，用尽浑身力气朝着那个背影抛了过去。

鞋子扔完后，他发现距离有点远，鞋子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自然的落地了，这气的李肆又扔了一只，眼看着张飞就要走了，他的心脏蹦到嗓子眼后，他嗷嗷就喊道：

“喂！你把人打了就这样走了吗？”

李肆见张飞没有停住脚步，他就撅着自己的屁股，扭着自己受伤的肚子朝着张飞小跑过去，边跑边喊：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我爸的好朋友吗？”

“臭老头，你给我站住，你是长辈，我是小辈！你得……”

张飞故意放慢了的步子，好让一瘸一拐的李肆追上，李肆匆匆忙忙追着也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

李肆一把拽住了张飞的衣角，他的身高完美秒杀了只有一七几的张飞，臭老头瘦骨嶙峋的样子，让李肆不禁想起了死去一年多的父亲，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极不易察觉的忧伤。

李肆一晃就快步到了张飞的正前方，他伸开臂膀拦住了张飞的去路，一副痞子的样子，斜着眼道：

“你打了我，就这么走了！”

张飞看着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

少年，眉头皱的越来越扭曲，他压着心里的愤怒沙哑地说：

“说正事！”

“我这怎么不是正事了，你平白无故打了我，我怎么说现在还没有正式辞职不干吧！你就这么殴打下属。”李肆不顾嘴角渗出血，继续故作轻松地找话说。

裹了裹衣服的张飞，眉目间地不耐烦显而易见，他杂乱的眉型一挑，白色的眼珠子瞪起，怒火冲冲的他，握着紧紧地拳头烦躁不安地说：

“没人听你废话，没什么事的话，给我滚开！”

张飞唾沫飞溅，李肆脸上一脸的口水珠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张飞，之前的张飞好像都是和和善善的，长得一副大叔脸却干着一堆丫鬟事。

可是今天李肆算是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啊！他从张飞眼里看到了一股强大的足以震慑人心的魄力，李肆觉得他的一个轻笑都是在嘲笑自己，一个眼神都如同会掌握自己本就模糊不定的命运。

李肆在这种强大的压迫力下，觉得刚刚见面时，自己外泄的阴狠就是个笑话，他这会全然沉浸在小巫见大巫的惊叹里，全然忘了不久之前自己班门弄斧的尴尬。

李肆决定不拐弯抹角了，他合拢了自己的双脚，换了笔直的站姿，他谨慎地注视着臭老头的脸部表情，而后低着头把心里的疑惑如实说了。

张飞微眯着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猴精猴精的小伙子，从痞子模样秒变成三好学生，这转化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吃惊的张飞装着淡定道：

“你因为还要多久！”

“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能把那密不透风的两伙人全干掉吗？”李肆摸着自己的伤口，龇牙咧嘴着吸着冷气，难以置信地问道。

张飞低头间正好看见了李肆踩着厚厚尘埃的两只大脚丫子，这冬天的尾巴还没过完，虽然气温是有些回暖，但是冬天的余威扔在啊！

张飞揉了揉裸露在外的双手，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叹着气拿起打火机“，呲”的一声黄色的小火苗就点燃了一根烟，他转身朝着天台内部挪去。

用枯黄纤细的手指夹着烟的张飞，把烟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青紫色的雾气。

张飞走到了鞋的位置后，一屁股盘坐在了地上，他举着烟抽着，烟圈静静的飘动，抽烟的人也静静的沉思，他内心翻江倒海，思潮如涌，但外表却利用抽烟来压制，给人一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镇定与沉着！

见张飞往回走的李肆不清楚张飞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所以他干脆就一直站在原地，他嘴里还不断叫嚷着：

“喂！老头，臭老头，你怎么还抽烟呢！”

李肆见那人没有回应后，就只好放下自己那本就不高的身段，讨好地改口撒娇道：

“大叔，好大叔，你要干什么嘛！咱们话说的好好的，能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啊！”

李肆见自己离大叔越来越远，心急地他往前小跑了两步就不动了，走这到处都是石子沙粒的路，简直比在指压板跳绳还恐怖，脚心传达到大脑神经的疼让他望而却步。

李肆依旧不死心，反复尝试了几次，那种脚踩碎玻璃的感觉让他实在忍受不了了，他最终放弃了光脚步行过去。

李肆都怀疑刚刚自己怎么情急之下跑到大叔旁边的了，脚底丝丝的痛意让他不顾任何形象地一屁股坐在还算平整的一块地上。

他翻起脚底，看着曾经光滑白皙的脚丫子，如今早已经是面目全非，脚底灰不拉叽还沾满一堆沙粒，有几处还被锋利的小石子戳出血，伤口的肉里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砂石，不断渗着黑红黑红的血。